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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Ken

向前一小步文明一大步

现在国内大城市中英双语的字幕满街都是。今年夏天去老家祭祖,发现连江苏武进乡下有些地方的字牌竟也不少是中英双语的。尽管也有不少错误的翻译,主要问题是英文译得太直,让不懂中文的人摸不到头脑, 甚至闹笑话,但也有译得好的,而且不知是国人外出交流多了,还是有越来越多懂中文的“老外”帮忙,我发觉国内所见的英文不断有提高。比方今夏我在无锡就看到了一篇比较绝的翻译。地方不太雅观,是太湖边上一个男厕所里。正站着方便的时候,俨然在视线范围前看到这一行中文:

向前一小步,文明一大步。

本人正感慨国内的进步,几乎让我想起美国男厕所里类似的标语,但我刹那间在眼前中文字下面看到了自己脑子里正在想的英文:

We aim to please, Will you aim too, please.

我忍不住笑起来,后来用这个例子向随行的两个女儿解释中英语言差别很大,不要总抱怨中国街上的英语不通(她们俩象多数的第二代华人一样,不幸的是中文只有简单会话的能力)翻译起来太难了,但偶尔也有高明的,不是吗?也不知道她们懂不懂。只记得高中刚毕业的老大来回笑着评论英文的那句话太妙了(”my god I had no idea - I’ve never been to a men’s bathroom!” ) 可能不是很明白中文也很妙,可能更不明白中英对照看才是最妙的,毕竟中文功底不够。

中国人搞翻译讲信达雅,上面的文字就是很好的例子。中文英文各自表达出了同一种意思,并且各自都用了俏皮话(英语叫 word play jokes), 尽管表面意思两种语言大相径庭,但仍不失信达雅。信达雅其实是搞翻译的人没有办法的办法。西方的语言与汉语相差太远。英译德、德译法就不用太多的信达雅,因为它们几乎可以直译,有些类似上海话或广东话转普通话那样相对简单,而中译英直译往往行不通。

欧洲国家的语言大至分有拉丁语族(意大利、西班牙、法语等)、日耳曼语族(英、德、荷兰语等)及斯拉夫语族(俄、波兰、塞尔维亚等语)。后来欧洲人殖民新大陆,把拉丁语言(西班牙、葡萄牙语)散布到中、南美州,把日耳曼语言的英语散布到北美州、澳大利亚、新西兰、南非等地。

“西方国家”(“西方”是操拉丁语、日耳曼语族国家的传统自称)之间有深厚的历史渊源。它们的文明都可追溯到古希腊,又都曾是古罗马帝国的一部分,直到几百年前有文化的人都通用拉丁语,现在各国的文字也统一用拉丁字母,加上语言中很多词汇都来源于拉丁语或希腊语,这是西方各种语言比较易通的原因。

语言是文化的镜子。中国人读书要学古汉语,学习古人的巨作,因为我们要继承我们的历史文化。英美人也学古语(classics), 只不过他们的古语课学的是拉丁语、希腊语,或古罗马、古希腊人的巨作,这是西方国家的历史文化。所以美国尽管建国只有两百多年,做为一个“西方国家”,如果追溯到希腊罗马,也有数千年古老文明的“文化根基”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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